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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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人窮志不窮◎
海瑤瑤現在心情十分覆雜。大哥，到底是什麽才能讓您如此高看我，覺得我有這麽多錢？
我難道看起來很像有錢人嗎？
在許清淮溫和的笑容中，海瑤瑤漸漸茫然，忍不住懷疑人生。
雖然有些猝不及防，但海瑤瑤也沒有失望，而是很快接受了這件事。
海瑤瑤也不能問人家為什麽救人還要錢。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。尤其是在這種鬼地方上班的人，就更不可能是善於助人的天使了。
許清淮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boss，又不是善良的菩薩。如果不要好處，對方平白無故救她幹嘛。
如果今天許清淮換個有錢的人救。比如副本開始時的那個戴大金鏈子的胖老板，又或者那個背著lv的貴婦……他們估計眼也不眨地會同意這個交易。
幾百萬，買條命。
對有錢人來說再劃算不過。
海瑤瑤也不是不懂，關鍵是她無父無母工地搬磚，根本沒那麽多錢啊！
面對許清淮溫柔含笑的目光，海瑤瑤覺得只要自己說沒錢，對方就會笑嘻嘻地一刀捅死她。
別以為她沒看見，剛才許清淮捅怪物時也是這麽笑的！
海瑤瑤不是第一次進副本了，對裏面也有些了解。她知道許清淮這種NPC，多少得是個boss級別。
在這麽個鬼地方，海瑤瑤就算不想抱大腿，至少也別得罪對方，讓對方真把自己弄死啊。
給肯定是要給的，但她確實沒這麽多。
海瑤瑤糾結良久，緩緩擡眼，小聲試探問道：“請問能打折嗎？”
許清淮將她的糾結和震驚收入眼中，聽到這句詢問也不覺意外。
不是人人都能隨便拿出五百萬，這只是他開的價錢，若是海瑤瑤錢不夠他也能再讓幾成。
許清淮沒有拒絕，挑眉反問：“你想給多少？”
海瑤瑤默默回憶自己的存款數字，可恥地沈默了。
海瑤瑤沒說話，許清淮主動道：“兩百萬，一百萬不能再少了……五十萬？十萬？”
許清淮開始還算淡然，笑容漫不經心。可隨著海瑤瑤可疑的長久沈默，他瞇起了眼，心中預感不好。
……不會吧。
他眼眸微沈，臉上笑容不變，依然是親切溫和的樣子：“你究竟有多少？”
海瑤瑤見他還帶著笑，大著膽子說：“不瞞大佬，鄙人名叫海瑤瑤，是個名副其實的窮逼。”
她算了下自己的存款，十分真誠道：“我現在還有一千塊，再湊湊能湊個兩千……大佬您覺得可以嗎？”
此話一出，兩人面面相覷，氣氛靜止了。
許清淮在恐怖游戲打工許久，一路殺成恐怖BOSS，奈何一分錢沒有。他早就想好要在離職時救個玩家，讓對方給些報酬，自己也能度過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。
計劃很好，他卻萬萬沒想到千挑萬選救的海瑤瑤，居然比他還窮！
從五百萬到兩千塊，海瑤瑤也是真敢講啊。
許清淮笑容消失，臉色沈了下來：“你父母呢？親戚有嗎？沒錢去借。”既然是學生，父母難道也沒錢。
海瑤瑤不敢隱瞞，老老實實地說：“我爸媽早就跑路了，現在沒人管我，也沒人會借我錢。”
許清淮瞇起了眼，面對少女忐忑的目光，他差點氣笑了。
在恐怖游戲中白幹幾百年，難不成離職後的第一份工作，他又要打???白工？
感受到許清淮無形的低氣壓，四周還沒死透的怪物也跟著瑟瑟發抖。
海瑤瑤眨眨眼，縮著脖子不敢動，害怕自己剛動就被面有慍色的許清淮一刀砍了。
許清淮性情涼薄，又在恐怖世界被無良主神坑許久，心就更冷了。如果此刻換做其他人跟他說沒錢，他大約會毫不猶豫地一刀解決對方。
他救人要錢，對方給不出報酬，他便送對方回原本的結局。許清淮自認很合理。
但少女方才的誇讚感激猶在耳邊，此刻睜著一雙杏眼神情忐忑，顯得可憐可愛。
她杏眼清澈，肌膚白皙，五官精致，嗓音帶著一絲軟糯的甜。不知情的人瞧見，第一面便會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女生。
許清淮咬牙笑了，到底沒能下手，最終冷漠起身離開。
他本意是想搞點錢，現在海瑤瑤擺明沒錢，他跟她也沒必要廢話。
海瑤瑤見許清淮離開，連三千塊都不要了，頓時喜不自禁。
命保住了，錢也不用給。等出了副本，她一定要通宵打游戲慶祝！
許清淮朝游樂園出口而去，玩家完成副本任務後便能從那裏離開。很明顯大佬有特殊優待，不用做任務想走就走十分自在。
海瑤瑤看著徐許清淮的背影，十分羨慕。
【請玩家將門票交給檢票員，參觀下一個景點】
頭頂任務的提示聲再次響起。有點餓了的海瑤瑤從兜裏掏出小面包，準備按照提示進入下一景點做任務。
她一邊走著，不經意回眸，卻見已經走遠的許清淮緩緩停下腳步，停頓片刻後，居然又轉身朝她走來！！
海瑤瑤握著小面包楞住了，心裏預感不好：“大、大佬？”
許清淮眼眸漆黑，言簡意賅：“五百萬，你出去後還我錢。”
剛剛不是都不打算要她還錢了嗎！怎麽又改主意了啊！
海瑤瑤在心中罵街，面上卻小心謹慎：“我沒錢啊。”
可惜許清淮心情不好，冷冷道：“沒錢去掙，賺了錢還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許清淮還順手拿走海瑤瑤手中那袋剛拆開的小面包，面色沈沈地拆開咬了一口。
還挺好吃。
海瑤瑤看著被搶走的小面包，一言難盡：“許哥，我兼職月薪一千八，欠你五百萬，我得不吃不喝……”
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，擡起頭震驚道：“463年才能還完你的錢！！”
海瑤瑤目瞪口呆，心都涼了！！
孫悟空大鬧天宮才在地底下壓了五百年，自己何德何能趕上和大聖一個待遇啊！
要不是怕死，海瑤瑤真想直接躺下，橫著脖子說：“你把我殺了吧。”
這倒黴日子是真不想活了！
但海瑤瑤這個人，貪生怕死，又窮又扣。
死了多疼啊，能活著還是努努力吧。何況如今世界上只有魂體，沒有輪回，死了就真沒了。
海瑤瑤跟在許清淮身後努力勸說，想讓對方放棄讓她拿出五百萬的念頭。
許清淮根本沒把少女的碎碎念放在心上。如果可以他也不打算跟海瑤瑤計較。弄錢的方法很多，出去後他自己想辦法有的是機會。
但他剛走到門口時，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。
許清淮父母早就各自成婚有了新家庭，他從小獨自生活，所幸成績好後來順利考上A大。
上大學後許清淮接了個做家教的兼職，卻被弄進恐怖游戲。
他常年租房獨居，如今失蹤許久，想也知道房東早就把房子收回去，估計他的東西也被丟幹凈了。
眼下他身無分文，回到現實世界後寸步難行。
為了避免離開游戲的第一天睡橋洞，許清淮略微思索後便決定在海瑤瑤住處暫住，順便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窮。
如果海瑤瑤真拿不出錢，他借住一段時日處理好事務後就走，這筆債務也沒必要較真。但如果對方是騙他……許清淮眼神冷了下去。
海瑤瑤不知道許清淮的念頭，只知道對方好像鐵了心要讓她還錢。
她莫名其妙背了五百萬的高昂欠款，差點氣死。
“大佬我還是學生，我沒錢還！”海瑤瑤為了不用還錢，已經開始不要臉了。
廢話，背著這麽一大筆帳，她覺得自己後半生都沒盼頭了。
海瑤瑤堅持要錢不要命，大不了豁出去了！她要賴賬到底，反正誰都別想從她口袋裏掏一分錢出去！
海瑤瑤一路喋喋不休，企圖賴掉這筆債務。許清淮眉眼淡然，似乎沒有看穿她的伎倆。
兩人走到檢票口。
檢票員瞪著空洞洞的眼眶，看見許清淮這個煞神後，發青的臉都僵住了：“請出示門票。本游樂園拒絕逃票，沒有門票不能進入景區。”
海瑤瑤立刻遞自己的門票，一邊狠狠心，對許清淮認真道：“我絕對不會給錢……”
面前的許清淮直接抽刀，一刀砍斷了檢票員的脖子，鮮血四濺。
他冷冷回頭，眼角是濺上的溫熱血珠：“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海瑤瑤：……腿有點軟。
她露出親熱的笑容，語氣真誠：“我說大佬您的刀法出神入化，猶如無人之境，人刀合一，強者無敵！”
許清淮沒被她糊弄過去，平靜地看著少女，瞇起了眼：“你剛才說，錢的事？”
海瑤瑤身體站直，拍著胸脯，大聲說道：“我說我雖然是學生，但人窮志不窮，那種企圖賴賬的老賴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做的！!
大佬您放心，這輩子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，我也要拼了命的還你錢，一分錢都不會少您的！”
她看清楚了，許清淮是個狠人。
說砍誰就砍誰，恐怖副本版陳浩南了。
算了算了，錢財乃身外之物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，五百萬就五百萬，萬一運氣好中彩票了呢！
許清淮掃了海瑤瑤上下一眼，才緩緩笑了起來，點頭隨意道：“這樣最好，否則我會考慮追收你利息，每個月6.5%。”
海瑤瑤：……靠！！
他居然還妄想收我利息！
五百萬的利息，這他媽她要還到何年何月啊！！
利息還收6.5%，你放高利貸啊！
海瑤瑤心中罵街，臉上笑嘻嘻：“許哥你放心，我不是那種人，利息就算了吧。咱倆這關系，提利息就不太親熱了。”
許清淮看著她似笑非笑，沒有說話，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小心思。
他知道海瑤瑤不樂意，也看穿了對方摳門的本性，所以剛剛故意殺雞儆猴敲山震虎。
效果還挺好。
海瑤瑤眼尖看見旁邊有倒下的自動售賣機，游樂園有這種東西很正常。剛才一通打鬥後，售賣機倒在地上，玻璃也破了。
海瑤瑤屁顛顛上前，拿起一瓶飲料。她親自擰開瓶蓋：“許哥你累嗎？先休息休息喝點水！”
她忙前忙後，神情敬仰，語氣鄭重：“雖然我才認識大哥你短短幾個小時，但在我心中，你已經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了！大哥你放心，以後有您一口肉吃，就有我一個碗刷！”
許清淮：……
身旁的少女求勝欲極強，一路瘋狂拍馬屁。許清淮知道海瑤瑤在胡說八道，但他的心情也確實沒有那麽差了。
但誰都愛聽好聽的。尤其海瑤瑤長相漂亮，聲音好聽還嘴甜，拍馬屁胡說八道時，清澈的杏眼眨也不眨，看著就很真誠討喜。
少女喋喋不休，原本沈悶壓抑的副本，也因為她的聲音變得生動鮮活起來。
許清淮手握滴血的唐刀，背靠在檢票口，懶懶擡眼。游樂園上方夕陽徐徐落下，餘暉灑落在他身上。
離開狗屁游戲的第一天，他認識的第一個人還算有意思。
……
從檢票員開始，許清淮帶著海瑤瑤一路殺出副本，偌大一個畸形秀樂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，很順利地結束了這個任務，
海瑤瑤雖然十分心痛自己欠巨額欠款，但跟著大佬一路躺贏，又忍不住感嘆抱大腿的感覺真好啊！
要是可以，她真想一直抱大腿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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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瑤瑤現在心情十分覆雜。大哥，到底是什麽才能讓您如此高看我，覺得我有這麽多錢？
我難道看起來很像有錢人嗎？
在許清淮溫和的笑容中，海瑤瑤漸漸茫然，忍不住懷疑人生。
雖然有些猝不及防，但海瑤瑤也沒有失望，而是很快接受了這件事。
海瑤瑤也不能問人家為什麽救人還要錢。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。尤其是在這種鬼地方上班的人，就更不可能是善於助人的天使了。
許清淮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boss，又不是善良的菩薩。如果不要好處，對方平白無故救她幹嘛。
如果今天許清淮換個有錢的人救。比如副本開始時的那個戴大金鏈子的胖老板，又或者那個背著lv的貴婦……他們估計眼也不眨地會同意這個交易。
幾百萬，買條命。
對有錢人來說再劃算不過。
海瑤瑤也不是不懂，關鍵是她無父無母工地搬磚，根本沒那麽多錢啊！
面對許清淮溫柔含笑的目光，海瑤瑤覺得只要自己說沒錢，對方就會笑嘻嘻地一刀捅死她。
別以為她沒看見，剛才許清淮捅怪物時也是這麽笑的！
海瑤瑤不是第一次進副本了，對裏面也有些了解。她知道許清淮這種NPC，多少得是個boss級別。
在這麽個鬼地方，海瑤瑤就算不想抱大腿，至少也別得罪對方，讓對方真把自己弄死啊。
給肯定是要給的，但她確實沒這麽多。
海瑤瑤糾結良久，緩緩擡眼，小聲試探問道：“請問能打折嗎？”
許清淮將她的糾結和震驚收入眼中，聽到這句詢問也不覺意外。
不是人人都能隨便拿出五百萬，這只是他開的價錢，若是海瑤瑤錢不夠他也能再讓幾成。
許清淮沒有拒絕，挑眉反問：“你想給多少？”
海瑤瑤默默回憶自己的存款數字，可恥地沈默了。
海瑤瑤沒說話，許清淮主動道：“兩百萬，一百萬不能再少了……五十萬？十萬？”
許清淮開始還算淡然，笑容漫不經心。可隨著海瑤瑤可疑的長久沈默，他瞇起了眼，心中預感不好。
……不會吧。
他眼眸微沈，臉上笑容不變，依然是親切溫和的樣子：“你究竟有多少？”
海瑤瑤見他還帶著笑，大著膽子說：“不瞞大佬，鄙人名叫海瑤瑤，是個名副其實的窮逼。”
她算了下自己的存款，十分真誠道：“我現在還有一千塊，再湊湊能湊個兩千……大佬您覺得可以嗎？”
此話一出，兩人面面相覷，氣氛靜止了。
許清淮在恐怖游戲打工許久，一路殺成恐怖BOSS，奈何一分錢沒有。他早就想好要在離職時救個玩家，讓對方給些報酬，自己也能度過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。
計劃很好，他卻萬萬沒想到千挑萬選救的海瑤瑤，居然比他還窮！
從五百萬到兩千塊，海瑤瑤也是真敢講啊。
許清淮笑容消失，臉色沈了下來：“你父母呢？親戚有嗎？沒錢去借。”既然是學生，父母難道也沒錢。
海瑤瑤不敢隱瞞，老老實實地說：“我爸媽早就跑路了，現在沒人管我，也沒人會借我錢。”
許清淮瞇起了眼，面對少女忐忑的目光，他差點氣笑了。
在恐怖游戲中白幹幾百年，難不成離職後的第一份工作，他又要打???白工？
感受到許清淮無形的低氣壓，四周還沒死透的怪物也跟著瑟瑟發抖。
海瑤瑤眨眨眼，縮著脖子不敢動，害怕自己剛動就被面有慍色的許清淮一刀砍了。
許清淮性情涼薄，又在恐怖世界被無良主神坑許久，心就更冷了。如果此刻換做其他人跟他說沒錢，他大約會毫不猶豫地一刀解決對方。
他救人要錢，對方給不出報酬，他便送對方回原本的結局。許清淮自認很合理。
但少女方才的誇讚感激猶在耳邊，此刻睜著一雙杏眼神情忐忑，顯得可憐可愛。
她杏眼清澈，肌膚白皙，五官精致，嗓音帶著一絲軟糯的甜。不知情的人瞧見，第一面便會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女生。
許清淮咬牙笑了，到底沒能下手，最終冷漠起身離開。
他本意是想搞點錢，現在海瑤瑤擺明沒錢，他跟她也沒必要廢話。
海瑤瑤見許清淮離開，連三千塊都不要了，頓時喜不自禁。
命保住了，錢也不用給。等出了副本，她一定要通宵打游戲慶祝！
許清淮朝游樂園出口而去，玩家完成副本任務後便能從那裏離開。很明顯大佬有特殊優待，不用做任務想走就走十分自在。
海瑤瑤看著徐許清淮的背影，十分羨慕。
【請玩家將門票交給檢票員，參觀下一個景點】
頭頂任務的提示聲再次響起。有點餓了的海瑤瑤從兜裏掏出小面包，準備按照提示進入下一景點做任務。
她一邊走著，不經意回眸，卻見已經走遠的許清淮緩緩停下腳步，停頓片刻後，居然又轉身朝她走來！！
海瑤瑤握著小面包楞住了，心裏預感不好：“大、大佬？”
許清淮眼眸漆黑，言簡意賅：“五百萬，你出去後還我錢。”
剛剛不是都不打算要她還錢了嗎！怎麽又改主意了啊！
海瑤瑤在心中罵街，面上卻小心謹慎：“我沒錢啊。”
可惜許清淮心情不好，冷冷道：“沒錢去掙，賺了錢還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許清淮還順手拿走海瑤瑤手中那袋剛拆開的小面包，面色沈沈地拆開咬了一口。
還挺好吃。
海瑤瑤看著被搶走的小面包，一言難盡：“許哥，我兼職月薪一千八，欠你五百萬，我得不吃不喝……”
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，擡起頭震驚道：“463年才能還完你的錢！！”
海瑤瑤目瞪口呆，心都涼了！！
孫悟空大鬧天宮才在地底下壓了五百年，自己何德何能趕上和大聖一個待遇啊！
要不是怕死，海瑤瑤真想直接躺下，橫著脖子說：“你把我殺了吧。”
這倒黴日子是真不想活了！
但海瑤瑤這個人，貪生怕死，又窮又扣。
死了多疼啊，能活著還是努努力吧。何況如今世界上只有魂體，沒有輪回，死了就真沒了。
海瑤瑤跟在許清淮身後努力勸說，想讓對方放棄讓她拿出五百萬的念頭。
許清淮根本沒把少女的碎碎念放在心上。如果可以他也不打算跟海瑤瑤計較。弄錢的方法很多，出去後他自己想辦法有的是機會。
但他剛走到門口時，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。
許清淮父母早就各自成婚有了新家庭，他從小獨自生活，所幸成績好後來順利考上A大。
上大學後許清淮接了個做家教的兼職，卻被弄進恐怖游戲。
他常年租房獨居，如今失蹤許久，想也知道房東早就把房子收回去，估計他的東西也被丟幹凈了。
眼下他身無分文，回到現實世界後寸步難行。
為了避免離開游戲的第一天睡橋洞，許清淮略微思索後便決定在海瑤瑤住處暫住，順便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窮。
如果海瑤瑤真拿不出錢，他借住一段時日處理好事務後就走，這筆債務也沒必要較真。但如果對方是騙他……許清淮眼神冷了下去。
海瑤瑤不知道許清淮的念頭，只知道對方好像鐵了心要讓她還錢。
她莫名其妙背了五百萬的高昂欠款，差點氣死。
“大佬我還是學生，我沒錢還！”海瑤瑤為了不用還錢，已經開始不要臉了。
廢話，背著這麽一大筆帳，她覺得自己後半生都沒盼頭了。
海瑤瑤堅持要錢不要命，大不了豁出去了！她要賴賬到底，反正誰都別想從她口袋裏掏一分錢出去！
海瑤瑤一路喋喋不休，企圖賴掉這筆債務。許清淮眉眼淡然，似乎沒有看穿她的伎倆。
兩人走到檢票口。
檢票員瞪著空洞洞的眼眶，看見許清淮這個煞神後，發青的臉都僵住了：“請出示門票。本游樂園拒絕逃票，沒有門票不能進入景區。”
海瑤瑤立刻遞自己的門票，一邊狠狠心，對許清淮認真道：“我絕對不會給錢……”
面前的許清淮直接抽刀，一刀砍斷了檢票員的脖子，鮮血四濺。
他冷冷回頭，眼角是濺上的溫熱血珠：“你剛剛說什麽？”
海瑤瑤：……腿有點軟。
她露出親熱的笑容，語氣真誠：“我說大佬您的刀法出神入化，猶如無人之境，人刀合一，強者無敵！”
許清淮沒被她糊弄過去，平靜地看著少女，瞇起了眼：“你剛才說，錢的事？”
海瑤瑤身體站直，拍著胸脯，大聲說道：“我說我雖然是學生，但人窮志不窮，那種企圖賴賬的老賴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做的！!
大佬您放心，這輩子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，我也要拼了命的還你錢，一分錢都不會少您的！”
她看清楚了，許清淮是個狠人。
說砍誰就砍誰，恐怖副本版陳浩南了。
算了算了，錢財乃身外之物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，五百萬就五百萬，萬一運氣好中彩票了呢！
許清淮掃了海瑤瑤上下一眼，才緩緩笑了起來，點頭隨意道：“這樣最好，否則我會考慮追收你利息，每個月6.5%。”
海瑤瑤：……靠！！
他居然還妄想收我利息！
五百萬的利息，這他媽她要還到何年何月啊！！
利息還收6.5%，你放高利貸啊！
海瑤瑤心中罵街，臉上笑嘻嘻：“許哥你放心，我不是那種人，利息就算了吧。咱倆這關系，提利息就不太親熱了。”
許清淮看著她似笑非笑，沒有說話，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小心思。
他知道海瑤瑤不樂意，也看穿了對方摳門的本性，所以剛剛故意殺雞儆猴敲山震虎。
效果還挺好。
海瑤瑤眼尖看見旁邊有倒下的自動售賣機，游樂園有這種東西很正常。剛才一通打鬥後，售賣機倒在地上，玻璃也破了。
海瑤瑤屁顛顛上前，拿起一瓶飲料。她親自擰開瓶蓋：“許哥你累嗎？先休息休息喝點水！”
她忙前忙後，神情敬仰，語氣鄭重：“雖然我才認識大哥你短短幾個小時，但在我心中，你已經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了！大哥你放心，以後有您一口肉吃，就有我一個碗刷！”
許清淮：……
身旁的少女求勝欲極強，一路瘋狂拍馬屁。許清淮知道海瑤瑤在胡說八道，但他的心情也確實沒有那麽差了。
但誰都愛聽好聽的。尤其海瑤瑤長相漂亮，聲音好聽還嘴甜，拍馬屁胡說八道時，清澈的杏眼眨也不眨，看著就很真誠討喜。
少女喋喋不休，原本沈悶壓抑的副本，也因為她的聲音變得生動鮮活起來。
許清淮手握滴血的唐刀，背靠在檢票口，懶懶擡眼。游樂園上方夕陽徐徐落下，餘暉灑落在他身上。
離開狗屁游戲的第一天，他認識的第一個人還算有意思。
……
從檢票員開始，許清淮帶著海瑤瑤一路殺出副本，偌大一個畸形秀樂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，很順利地結束了這個任務，
海瑤瑤雖然十分心痛自己欠巨額欠款，但跟著大佬一路躺贏，又忍不住感嘆抱大腿的感覺真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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